第二日,冬生一早就去了秦侯府。开门的是侯府老管家陈伯。
冬生表明了身份说求见侯爷。陈伯上下打量了番他,见他是个模样周正的年轻人,又是当今探花郎,心道老侯爷向来是惜才之人。便让他等着,给他去通报。
陈伯往正厅走时,正好遇见秦珠玉,便随口道:“小姐,侯爷起了吗?外面有位探花郎求见,我正要去通报他呢!”
秦珠玉本没在意,一听探花二字,差点从地上弹跳起来,忙抓着陈伯的手问:“探花?是不是姓宋。”
陈伯不明所以,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姓宋来着。”
秦珠玉心想冬生向来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必然不是来攀交父亲,十有八、九是怀疑到了她的身份。于是眼珠子转了转,鬼鬼祟祟瞅了瞅屋内,见侯爷没动静,赶紧拉着陈伯道:“爹爹今儿不方便,你让那探花郎走吧。”
陈伯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探花郎也并非什么大人物,点点头转身回到大门口,说侯府不方便见客让冬生走了。
冬生有些失落地退后两步,看着赭红大门缓缓关闭。不由得感叹侯府门槛果然很高,连进去一次都那么难,倘若小玉真是侯府千金,此时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细想。
陈伯打发了人,回头往院内走时,却见自家小姐鬼鬼祟祟钻出来,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问:“人走了么?”
陈伯点点头,不以为意道:“小姐说侯爷不方便,我就将那探花打发走了。”
秦珠玉一听,立刻秀眉倒竖,用力跺跺脚,气冲冲道:“你怎么能打发他走呢?”
陈伯愣了下:“不是小姐让打发他走的么?”
“我是让你请他走。” 秦珠玉目眦欲裂,气急败坏地怒吼,“是客客气气请他走,不是让你打发他走。”
说完,气哼哼跑了。
留下无辜的陈伯,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冬生有些挫败地往回走了几步,恰好遇见秦季桓牵马从外归来。见到他,笑得如沐春风,抱拳客气问道:“宋兄这是去我家么?”
冬生见是他,苦涩地笑着回道:“本想去贵府拜见一下老侯爷,但是管家说侯爷身体不便,所以只能作罢了。”
秦季桓皱眉想了想:“家父这几日确实身体微恙。这样吧,这个月十五,也就是两日后,家里要办一个游园会。如果宋兄想拜见家父的话,届时我可以替你引荐。不知宋兄有没有兴趣?”
冬生有些吃惊,反应过来,赶紧谦逊道:“秦公子太客气了。在下荣幸至极。”
两人拜别之后,隔日,冬生便收到秦侯府下人送来的两张请柬,不由得对秦季桓有些感激。
张瑾好奇地从他手中抢过一张红柬,因为识字障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明白是秦侯府发来的请柬,高兴地跳起来,拉住冬生道:“是侯府请你去游园会呢!当了探花入了翰林院果然就是不一样。”
冬生无奈笑笑:“跟探花有什么关系。是因为那位秦四公子,有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