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
昕蔚和米瑷的生活像是笼罩在了低气压里,一直没有进展。
其间他也曾主动与她亲热,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一种,交之于心,止之于礼,的奇怪状态。
寒冷的腊月二十,天气难得的好。
米瑷与沈彦彬一起做了一台大手术,便各自端了一杯咖啡,坐在院子里的长椅里晒阳。
沈彦彬因为经历车祸又整了容,原本的朋友都不再能认出他,而他也乐得以全新的面目生活,因此他又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项易。
医院里的护医除了米瑷,大家全都唤他项医生。
米瑷低头喝一口咖啡,然后含在嘴里让苦涩在嘴里慢慢散开,缓缓咽下让那非同寻常的苦涩沉入心底。
再将头仰靠在椅背上,看着满天轻云,慢慢的闭起眼睛。
“是不是很累?”沈彦彬轻吹了咖啡上的热气,不时看向她。
“是啊,好累好累——累。”米瑷没什么顾忌地说了心里话。
“初一到初七我有几天年假,不如我们俩做一次背包旅行吧。”
米瑷长睫眨了眨,但却没有睁开眼,然后傻呵呵地笑了笑,“还记得我们在美国上学时吗。你多次提议带我去背包旅行,可那时的学业太忙,我们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实验室里。”
“是啊,那时候就算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玛尼。”沈彦彬轻叹一声,也学着她的样子喝一口咖啡,再缓缓咽下,将头仰靠在椅背里,发觉有些硌得慌,还伸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米瑷仍旧没有闭开眼,嘴里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可是现在呢,我们有了玛尼也有了时间,但却因为一些事脱不了身。”
“你不是三月的婚礼吗?”
“是啊,但是昕蔚的奶奶过逝了,我做为蒋家的媳妇,过年还是要回到蒋家的,说不定,这辈子也没机会去背包旅行了。”
沈彦彬的眼神悄然晦暗下去,“不会的,将来一定还会有时间。”
“但愿吧。”
“你的……前夫他有没有再找你?”
米瑷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杯子,里面的咖啡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