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等他找钱了,起身就走了出去。
容容还是看到我了,起身的时候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她哼了一声转开眼睛,一副不想多看我的样子。
我握紧拳头,压抑住上前和她吵架的冲动,僵硬着走出了面馆。
心情越来越恶劣。
宿舍无论如何今天是不想回去了,我向公车站走,打算去舅舅家过夜。
到了舅舅家,表弟已经下了晚自习,坐在沙发上吃夜宵看电视,一看到我先把盘子抱在自己怀里。“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饿死了,你别跟我抢。”
“你自己吃好了。”我无心搭理他,草草说了一句就跑上楼。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表弟就来敲门。“喂,聂曦光,我吃不掉你要不要吃,是张阿姨做的小包子,有肉的。”
我没理他。
表弟在外面敲个不停,“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烦?我下床,拉开门,面无表情的说:“是又怎么样?”
“又失了一次?”表弟先是张大嘴,然后开始窃笑,“不会还是庄哥吧,你不是早放弃了吗?”
最后在我怒目下言不由衷的安慰我:“好啦姐,不是失身就好。”
“……”我看了他两秒,当着他的面把门踢上了。
在舅舅家当了两天缩头乌龟,还是不得不回去,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宿舍,论文草稿在里面。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在学校路上,总觉得有几个半生不熟的同系同学朝我眼神闪烁,我心中郁闷,可是又不能上前揪住别人问什么。后来事过境迁,阿芬和我说当时系里很快许多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得极难听,什么聂曦光陷害情敌之类的好几个版本,充分展现了大学生们的想象力,连辅导员都打电话到宿舍安慰容容。
我本来是想着下午宿舍一般没人才选在三点多去的。结果推开宿舍门,发现很不巧的宿舍人居然好几个都在,容容站在宿舍中间,笑容满面心情很好的样子,看见我面色一凝,随即又笑吟吟的。
“聂曦光,那件事就算了吧,大家同学一场。”
我已经不想辩解了,木然的看着她。
她玩着手里的手机:“这是庄序昨天送的,提前的生日礼物,凡事有得有失,古人的话真有道理,有时候,何必机关算尽太聪明。”
她意有所指,宿舍其他人都沉默着,我看着那个颜色刺眼的手机,淡淡说:“这么普通的手机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脸一红,随即恢复正常:“是,手机是普通,才一千多块,聂大小姐自然看不上,不过难道你没听过?”她重重的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我呆住,然后慢慢地说:“是,难得有情郎,那恭喜了。”
宿舍我是彻底住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就跑去舅舅家。
也许当初我本来就不该搬回来的。
第七节
我的生活变得安静规律。现在是彻底没课了,我偶尔去一次学校图书馆,找论文资料,相关的都复印了帯回来研究。
然后研究着研究着就开始玩电脑。
表弟临近高考,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看着我每天很闲的样子嫉妒得不行,我跟他说:“我马上要工作了,连寒暑假都没了,你考完就可以由你玩四年,多舒服啊。”
表弟很不屑的说:“姐,我大学是要奋斗的,爸爸已经为我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我要做大企业家,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没志气。”
“哎,其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很有志气拉,不然干吗拼死拼活考名牌大学啊,不过,我已经觉悟了,姜锐你最好一辈子别觉悟,将来劳心劳力作牛作马赚钱,姐姐就靠你养了。”
表弟一副痛苦的表情:“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养你。”
“不是吧姜锐,你暗恋我。”
表弟大怒:“聂曦光,你什么逻辑啊。”
楼下电话响起来,我笑嘻嘻地跑下去接电话。
“喂。”
“曦光,是我。”
我顿了一下,“哦,思靓——有什么事吗?”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你很大牌嘛。”
我笑了两声,有点勉强,本来心情已经渐渐有些好转,听到她的声音乌云好像又向我聚拢了。
那天宿舍里的人,没一个开口帮我说话。诚然她们没有这个义务,诚然我们交情也许还不足以让她们可以无条件信任我。
可是我还是心寒。
“曦光。”思靓过了一会开口,“小凤昨天从上海回来了,她说那个电话是她接的,那天她本来已经到车站了,结果发现自己忘了拿身份证,回宿舍拿东西正好接了这个电话,挂了电话还记得要留纸条的,结果她急着出门转身就忘记了。哎,这个小疯子做错了事,容容虽然不计较了,但她请客赔罪是请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狠狠敲她一顿。”
思靓的声音异常的轻松活泼,
我想她大概是想营造“这件事已经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氛围,可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只是让我更加难过而已,只能僵硬着声音说:“哦,我知道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舅舅家准备论文答辩。”
思靓说:“回来不一样准备嘛,而且大家一起也可以讨论一下怎么应对老师。”
“还是不了,宿舍里太热了,舅舅家有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