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念成痴(5)

“公子,夫人的身体不适正想让公子赶紧过去一趟……”

夏荷步伐加快地趋上前朝白晏微微一屈膝,脸上略有些急切地看着白晏,当着外人的面她谨遵男主人的吩咐改称李凰熙为夫人,丝毫不提公主二字,正是要混淆别人的猜疑。

但说这话时目光却是瞟向了那脸上一笑有着两个小酒窝的女子,勾引有妇之夫,真不要脸。

那个女子皱紧眉头看着这个侍女,一身南齐人的味儿,这南齐的女子个个听说都是娇弱得很,风一吹就倒的那种,哪有北国女儿的豪爽与健朗?这次五皇子回归,听说是带了一个南齐妇人,思及此,她的头微微一垂。

白晏却是立即打断夏荷的禀报,看也没看那有两个小酒窝的女人,脚步急切地往李凰熙所待的马车而去,“找神医来看了没有?她可有说哪儿不舒坦……”

夏荷一面紧跟白晏的脚步一面回话,眼角却是暗含警告地看向那个女子最好安份一点,别打她家公主的夫婿。

只是那个女子却是睁大眼睛看着白晏那关心则乱的面容,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甚至眨了又眨,白晏这个样子与她的认知太大的出入。直到白晏挺拔的身躯消失在马车里,她还舍不得收回目光。

“朵朵,我不是早就告诉了你,五弟他这次回归还带了个妇人的事,他对那个女子可是呵护备至,呵呵……”拓跋渊笑着走上前伸手轻拍女子的肩膀道,“我瞧了一眼,长得可是国色天香,比我们大魏的女子多了一层风韵,朵朵,别再痴心了。”

那名叫朵朵的女子却是一脸不客气地打下拓跋渊的手,回头冷笑看他,“怎么?还想吃我的鞭子?”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拓跋渊,即使我嫁不成五皇子为妃,也不会屈就你,就你那杂种的身世,姑娘我还看不上眼呢。”

拓跋渊一听到她贬低自己的身世,立时就瞪眼看她,“杨朵朵,本皇子也劝你别自视甚高,都已经是寡妇了还看不开,你当人人都是我要忍着你……”

若不是杨朵朵有个当权的爹娘,他才不会低声下气地与她说话,别人赞一句大魏第一美人,她就真的以为她美的冠绝天下?

“没人要你忍着,拓跋渊,这是你自己爱做贱,与我何干?”杨朵朵傲气地微昂头道,头上的秀发在空中飞扬,看来既青春又迷人。

拓跋渊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嘴上却是嘲笑道:“只可惜你自诩美貌无双,却不敌五弟车中的美人一半,就我看,你也不过尔尔而已,亏你还自傲得很。”

凭心而论,杨朵朵的美与李凰熙的美是不同的,一个有着北地女子的壮健与活力,一个深具南方女子的娇柔与似水身段,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没有可比性。

当然拓跋渊没见识过李凰熙身为长乐公主的那一面,再加上她现在又正处于身子极弱的阶段,因而也让他先入为主用了刻板印象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会这样说他也是存了小心思,杨朵朵对自己的相貌极端自负,就是要挑起她对白晏怀中女人深深的嫉妒心。

果然如他所料,杨朵朵的脸色沉了下来,黑黑地盯着前面那辆马车,就刚才瞟的那一眼,她真不知道弱成那样的女子能比她美到什么地方去?

“你这人眼睛例来是长在头顶上的,我懒得理你,滚到一边去,别像只苍蝇般在我身边打转,我看了恶心。”杨朵朵轻呸了一声,不再看一旁男人瞬间变黑的脸色,利落地跳上马车。

拓跋渊气得想要拂袖,最后还是强忍住,如果有一天他拿下这朵北国之花,必定要让她好看,敢践踏他的尊严,这笔账他记住了。

杨朵朵自然是不知道拓跋渊那隐暗的心思,她对他没兴趣,自然不会花时间在无聊男子的身上,坐稳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落入下风,辛辛苦苦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边关,不是为了来看他人秀恩爱的。

她正沉思的时候,一旁的侍女撩窗看到四皇子拓跋渊背着手走开,“小姐何必时时不给四皇子脸面?古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小蛮,对于这样不要脸贴上来的人就要这样,不然他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杨朵朵不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兴许喜欢我的美貌,但他这人功利心太重,无非是看上了我娘是皇上的妹妹,我爹身居右相之职,不然只怕他也不会那般与我说话。”

侍女小蛮这才稍稍放心,她也真怕自家小姐这一路受到四皇子的恭维与追求,真个动心那就糟了。不过转念一想,小姐喜欢五皇子久矣,以前没机会罢了,现在有此良机又岂会错过?

要不然也不会在右相与嘉元公主的反对下,仍一意孤行地跟着四皇子的车队到这边关来,爱意也是明显得很。

这边厢主仆二人说着话,别一边厢的白晏上了马车着急地扑向李凰熙,“可见哪儿不舒坦?若真个不舒服,就再延一日起程,让神医给你看看脉……”

李凰熙睁眼冷睇他一眼,“我没觉得哪儿不舒服,倒是你紧张什么?”说完,小脸微垂,没再搭理。

“可夏荷来禀报

说你不舒服啊……”白晏的手背碰了碰李凰熙的额头,没有热度,看来一切正常,神医开的养身子的药还是见效的,正想朝夏荷发作一番,看到她颤抖的眼睫毛,电光火石之间就明了她们主仆二人玩的把戏。

想明白后他非但没有恼她骗他上马车,反而一脸笑意地轻捏她的俏鼻梁,揽她在怀靠近她亲密道:“你想让我上马车就直说,我还能拂了你的意吗?偏还要让夏荷编个吓死人的理由,你想把我早早吓死啊。”

李凰熙斜睨他,嘴角一咧嘲道:“你若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话,现在天下都太平了。”

这种情人间的气话是当不得真的,白晏是男人到底比她的肚量要宽一些,低头在她的唇角一吻,暧昧道:“你真舍得?当日不知是谁气得刺我一剑,事后又不着痕迹地送千金难求之药给我续命……”

提起那一次一生当中所负的重伤,白晏气过一阵子后倒没有半分介怀,她赠药的举动已经表明了她的心,他也不是阿二等人眼光只看到自己身前那一点地儿,他不想失去她,这路儿还得走下去。

“是啊,那人是谁啊?青天白日的竟做起了白日梦,也不怕让人笑话。”李凰熙脸色微红地阻止他再乱说下去,这段时日抵触他的心在微微动摇着,往日的恩爱缠绵突然在脑海里回荡,她的身子更软了些。

白晏看到她这一副女儿家的娇态,真真久违,这一瞬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阴霾尽去红日现,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真诚,这让他的俊脸此时更显得迷人。

“真好,凰熙,你回来了吗?”他感慨地低头攫取她的红唇,速度快到不让还舍不下脸的她避开。

李凰熙初时还挣扎了一会儿,随即在他的舌头侵进口腔乱搅一通之后,不禁嘤咛出声,身体更软地挂在他的身上,双臂渐渐地往上揽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亲吻。

一时间,小小逼仄的马车里响起男女亲吻地嗫吸声,让人听去脸红气喘。

夏荷就是这样脸红地不再偷窥,心中如小鹿乱跳地在车外面坐着,看到公主与驸马有合好的迹象,她也不由得安心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