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部职权之便,近水楼台,靶场里的枪既新且全。绍珩摘了耳塞,掂量着手里的手枪,对叶喆道:“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爱来上班?就你这差使,多少人想都想不来。”
叶喆笑道:“你玩玩儿就算了,我还得写报告呢。”
绍珩莞尔道:“让唐恬替你写。”
叶喆撇了撇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们也有纪律的好不好?”
因着叶喆爱吃甜,两个人从装备部出来,便散着步往附近的一间苏菜馆子吃饭。两箸鳝糊入口,叶喆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虞绍珩道:“哎,有人托我打听件事儿,你帮帮忙?”
绍珩见他眉眼间拘着嘻笑,神情颇有些古怪,遂皱眉道:“什么人?公事?”
叶喆连忙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卖了个关子:“不是,不是——私事,纯私事。”
“干嘛?”虞绍珩打量着他一脸活泛泛掩抑不住的坏笑,便猜是男女之事,难不成是叶喆同唐恬重修旧好,正在得意的时候,也想给自己牵根线搭个桥?
叶喆诡秘地一笑,虽然房里没有旁人,还是压了压声音:“有人想给咱们那小师母做个媒——”言到此处,挑着眉头冲绍珩眨了眨眼。
虞绍珩心头一跳,觑着叶喆的神色,料想他若是知道自己和苏眉的事,早就咋呼起来,绝不会如此按耐得住,还能装腔作势来试探自己;转念一想,必是唐恬那个搅事精异想天开,便慎重地肃了脸色:“怎么拿这种事开玩笑?许先生也才过世了一年……”
叶喆满不在乎地笑道:“瞧你这一脑门子的假道学!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让人一小姑娘守寡啊?再说了,就是文君新寡,才好以琴心挑之……你懂的嘛!”
虞绍珩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溜溜一双眼满是暧昧,忍不住就有些牙痒,却也无可奈何。他并不是特意要瞒着叶喆,只是一来他应承了苏眉,暂不张扬;二来叶喆和唐恬都不是什么谨慎的人,这件事让他知道,难保不在叶家露出口风,打乱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
文君新寡,以琴心挑之?他当然懂,可其他人就不用懂了。绍珩心底冷笑,面上却只是淡淡一哂,啜了口汤,才慢慢道:“唐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