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把我的男人还给我

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想别的女人,裴芷依也不例外。

她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面膜扔地上,厉声质问:“既然你放不下青青,又为什么要追我?我对你来说只是备胎吗?”

裴芷依气坏了,浴室内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潮湿的空气带来滚滚热浪,包裹两人,继续恒久的对峙。

聂靖远愧疚的别开脸,不看裴芷依愤怒的脸:“难道我想什么你都要管,控制欲也太强了吧!”

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便是追求裴芷依。

本以为和裴芷依在一起可以报复见异思迁的宁青青,到头来报复的却是他自己。

闭上眼睛,满心的痛苦惆怅。

“你是我的未婚夫,难道我不能要求你的心里只有我?”

裴芷依悲痛欲绝,香肩轻颤,握紧粉拳砸在聂靖远的胸口,就算心再痛,也没有滑落一滴眼泪:“不管你和青青以前是什么关系,你和她都不可能了,我不许你想她,你只能想我,只能看我!”

裴芷依落在聂靖远胸口的拳头缓缓展开,隔着单薄的衬衫,感受他无波无澜的心跳。

“你是我的,是我的。”裴芷依喃喃低语,激动的情绪得以控制,抬起忧伤的眼眸,凝视她最爱的人:“青青是我哥的妻子,你不能想她,我们快要结婚了,你更不应该想她!”

“结婚……”

聂靖远唇角抽搐,在见过宁青青之后,对婚姻已经完全没有期待。

就算裴芷依再美再好再有钱,始终不能代替宁青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裴芷依,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聂靖远!”裴芷依大喊一声,紧跟出去,从背后抱住他:“不准走!”

“不走留在这里继续和你吵架吗?”

聂靖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疲惫感不断的涌上他的心头。

视线没有焦距,在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中散开,他已经厌倦了争吵,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靖远,我们快结婚了,不要再为了这些小事吵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裴芷依伤心的泪浸透聂靖远身上的衬衫,她哭得更难过了。

“说不吵就可以不吵,你的脾气难道我还不知道?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的错。”聂靖远说完掰开裴芷依的手,快步离开。

“砰”的一声巨响,整套房子都在颤抖,裴芷依泪流满面,无助的跪坐在地。

……

窗外下起了大雨,凉飕飕的风从客厅落地窗的缝隙钻进屋,吹在宁青青的身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窗边,正准备把窗户关严实,却意外的听到有人在楼下吹口琴。

好久好久没听人吹过口琴了,她一边听一边跟着哼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这首《同桌的你》是聂靖远的挚爱,他每次吹口琴,必吹这首歌。

聂靖远……

想到他。宁青青的心脏就痛如刀绞,她按压着胸口,艰难的走到阳台,不报希望的往楼下望。

有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呐喊:“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可那熟悉的身影……

和聂靖远那么的像,不是他又会是谁?

高瘦挺拔的聂靖远就站在花坛边的路灯下,双手捧着口琴,忘我的吹奏最美妙的音乐,他的目光锁定一个方向,那里有他最爱的女人。

当宁青青走出阳台,他就看到了她,气运丹田,吹奏得更加卖力。

宁青青……宁青青……我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只匆匆看了一眼,宁青青惊慌的逃回房间,就算关好所有的窗户,也挡不住口琴的旋律往耳朵里钻。

虽然她很想扑入他的怀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很想告诉他这些年的思念,可终究,她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仍由泪水默默流淌。

大风带来了大雨,聂靖远全身湿透了,口琴也灌满了水。

在冰凉的雨水冲刷下,他的头脑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清楚,他到底爱的是谁,最想和谁在一起!

门铃响个不停,宁青青犹豫了很久才打开门。

伴随铺面而来的寒意,聂靖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个闪神,已被聂靖远卷入怀中。

“啊……”

宁青青失措的惊呼被他用嘴堵了回去,聂靖远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不,不可以,不要!

宁青青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靖远,不能这样……

他快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能理智一些?

聂靖远粗重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脸,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

体。

吻,汇聚了他的思念,宁青青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逐渐的丧失理智,头脑发沉发晕,什么也不能想。

宁青青绵软无力的手推着他的胸膛,心中漫过被爱的喜悦,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过往,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现,稍不留神,便迷失在甜蜜得醉人的记忆中。

良久,他才放开她的嘴唇,细细碎碎的热吻落在她的脸庞上,舔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她的痛苦在这一刻传递,让他感同身受。

聂靖远心痛欲绝的低喃:“青青,我爱你……”

他要带她走,离开这个伤心地,一切重新开始。

靖远,我也爱你……

宁青青在心里默默的回应他,一滴热泪,滚落脸庞。

“青青,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到此刻他才真的想清楚,金钱名利都不是他想要的。

有些幸福快乐不是用钱可以衡量,与其继续痛苦下去,不如现在就改变,生活才会有希望。

“靖远,你疯了?”

宁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很快,他就会成为芷依的丈夫,她儿子的姑父,如果他清醒,就该知道,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

“是,我是疯了,我爱你爱得发疯,青青,我不能再失去你。”

聂靖远激动的低吼之后再次将宁青青拥紧在怀中,仿佛一放手便会永远的失去她。

“靖远,你冷静点儿,是不是和芷依吵架了?”

理智慢慢的回到宁青青的脑海,不能再任由自己在他的热情中继续沉醉,迫切的想搞清楚他失控的原因。

“不要提她!”聂靖远咬牙切齿的说。

“你们真的吵架了?”

聂靖远言语中的愤怒印证了她的猜测,宁青青强忍着心口隐隐的痛楚,柔声劝解:“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也很正常,等你气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请你不要再提她,我不想听!”

他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把头埋在她的肩头,贪婪的吸取她身体的温暖,闻着那淡淡的馨香,有种很安心很舒畅的感觉。

“不说她就是了,你全身湿透容易感冒,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换,好不好?”

她哄着他,迁就他,温暖的柔情荡漾在她唇边的微笑中。

虽然喜欢他的拥抱,却又不得不违心的挣脱,与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嗯!”他跟在她的身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卧室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小胳膊小腿儿一点也不规矩,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身上的薄毯。

看着两个孩子,聂靖远痛心疾首,如果没有他们该多好,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跟他走。

宁青青赶紧给孩子盖严实,转头看到聂靖远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她,那灼人的目光让她心慌,晦涩的笑着说:“这两个小调皮,最爱踢被子,一晚上要给他们盖无数次被子。”

踌躇片刻,聂靖远痛苦的开口:“青青,你……爱裴泽析么?”

聂靖远的问题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宁青青很惊诧,她习惯了裴泽析是孩子爸爸的事实,却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爱,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不能对聂靖远坦白事实,,她也根本承担不起坦白事实的后果,只能选择撒谎。

“爱啊,怎么会不爱?”

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爱情真的存在似的。

答案完全出乎聂靖远的预料。

“可是,他那么对你,你还爱他?”

“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终究是我儿子的父亲。”

苦涩的笑不具备说服力,宁青青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只想把两个孩子带大,别的事就不想了,也没精力去想。”

有的事,就算想,也是白想。

宁青青找了件怀孕时穿的大浴袍递给聂靖远:“我这里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只能请你将就一下。”

“青青,和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客气。”

宁青青言语间的生疏让聂靖远很难过,他以为,只要勇敢的说出心里话,一切都会不同。

回国的日子虽然短,两人的接触也很少,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心里依然有他,温柔的眼神在刻意回避他的时候已经泄露了她的心事。

宁青青尴尬的笑笑,把浴袍塞到他的手中:“你去冲个澡吧!”

“青青……我……”

“别说了,快去换衣服吧!”

宁青青怕自己动摇,迫不及待的打断,推他出去。

聂靖远进了浴室,宁青青快步回房,锁紧了门,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乱跳,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和聂靖远没有可能!

在被聂靖远紧紧拥抱的时候,她的睡衣也湿了,快速的换下,穿上最保守的牛仔裤和长袖衬衫。

夜深人静时分,宁青青总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把客厅所有的灯打开,

才驱赶了孤男寡女相处的暧昧。

她沏上一壶花草茶,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聂靖远从浴室出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劝他,也是劝自己。

宁青青神经紧绷,紧盯浴室门,水声戛然而止,更是紧张得全身不住颤抖。

“青青……”

聂靖远穿着白浴袍走了出来,他扎紧腰间的带子,稍嫌有些小的浴袍竟把他颀长的身材衬托到最完美。

宁青青只看一眼便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

她还是那么害羞,红红的脸蛋虽然比过去大了许多,却依旧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聂靖远大步走过去,紧挨着宁青青坐下,大手握紧小手,不顾她的挣扎,按在胸口。低沉悦耳的声音柔柔的说:“感觉到了吗,从今往后,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宁青青准备好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一股酸涩急速上涌,抬眸之时,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聂靖远吻上她的眼睛,以后不允许她再哭泣。

“青青,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和裴芷依在一起!”

四年的悔恨,四年的痛苦,四年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