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哭死我了 (5)

军婚撩人 姒锦 13906 字 4个月前

靠在床头,邢老爷子面色沉沉的望着儿子,而坐在病床边的邢烈火,一贯冷冽的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

两个人男人之间,原本是最亲近的关系,可是彼此间那感觉却是诡异我加怪异。

良久……

还是老子先服了软,望着儿子的眼神有些沉痛,“儿子,咱爷俩也难得坐下来说说话儿,谈谈吧。”

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邢烈火冷冷地弯起唇角,深邃的眼神儿里掠过一抹讥诮来。

“我跟你,有啥可谈的?”

开场白就被噎着了,邢老爷子脸色有些白,“……都这么多年了,干嘛非得和爸爸拧着来?”

“我只做该做的事儿,没工夫与你拧。”

眉头紧蹙,邢老爷子这回也没有发火儿,“咱爷俩开门见山的说吧,对那个姓连的丫头,你是不是上了心?”

不曾想,他的语重心长,到儿子这儿,除了冷笑,脸上再也没有换到任何一个不同的表情。

邢烈火这次能眉毛都没抬,“我说过,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傻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些气结的咳了两声儿,邢老爷子沉声说。

“自古成大事的男人,最忌讳用情,纵观古今,你见到哪个能开疆阔土的英雄是儿女情长的?烈火,邢家世世代代典盛不衰的家业,难道你非要毁在自己的手中不可?”

“别这么说,我不还有两个堂弟么?”邢烈火照常的没有表情,声儿冷冷地辩不出情绪来。

老实说,儿子的喜怒不形于色,以前一直是邢老爷子欣赏的。

只有没有软肋不会冲动的男人,才能勇往直前。

可现在,知子莫若父,哪怕他不承认,他也知道那个女人今后必定是个祸水……

一念至此,他沉稳如山的眼底闪过一抹戾色,但很快并掩饰了过去,又叹道:“谁都年轻过,你要真稀罕她,养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该懂得审时度势,局势的变化谁都不能预料,更该懂得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助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养着她?像你似的!?”

冷冷地吐出一句讥诮的话,看到他爸变得铁青的面,邢烈火觉得无比舒坦,又无比矛盾的痛苦。

见儿子油盐不进,邢老爷子脸色越沉越沉,“烈火,我跟你妈之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外面养女人,让她见天儿痛苦得生不如死,还得在所有人面前装得大度光鲜,微笑着忍受心如刀绞的滋味儿?”脱口而出的一番话,用邢烈火那冰冷的语气说出来。

一室俱寒,冷冽逼人。

而他目光里迸发出的冰冷,锐利得让人邢老爷子心痛不已。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身上那份王者之气几乎是浑然天成的,打小儿样样比人强,杀戮决断狠绝辛辣,从来不需要他操心前途,他知道,他心有万千沟壑,自然会去拼去抢。

这么优秀的儿子,未来邢家的掌舵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分寸?

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前途毁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自古红颜多祸水,在他的眼睛里,古今中外,只有因女人而功亏一匮穷途末路的狼狈男人,绝对没有能擎天劈地盖世英雄。

好男儿,必不为女人所扰。

他突然激动地伸出手来,紧拽着儿子的手腕,动情地说,“烈火,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老爸,我们不是仇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是想方设法拆散我的家庭,贬责我的妻子?”

“我说过,她不是你的妻,你们的婚姻无效!”

“有没有效,从来不在程序,而在人心!”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地说出这话后,邢烈火又嘲讽似的冷笑,“就比如你跟我妈,有效的婚姻,无效的感情,有意思么?”

此话一出,终于,他再次愉快地看见了邢老爷子怒气冲天的样子。

心里又难过,又心疼,又暴怒,五味陈杂,他觉得自己心态是扭曲的。

见他老爸又能吼又能说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身来给他爸倒了杯水:“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想来你也忘记了,昨天是我妈的生辰,也是忌日,我该去陪她了!”

看到儿子绝然离去的背影,邢老爷子那手气得直抖,“烈火,你不要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搭上门把儿的手顿了顿,邢烈火突然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爸,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地说,“至死不悔。”

“你为什么一定要赌气?”

邢烈火目光冷冽,“这叫血性,正是你缺少的。”

话里明讥暗讽的意味,让邢老爷子目光沉了又沉,暗了又暗,眼眸微微一眯后,也放沉了语气。

“你该知道,有些事,由不得你!”

邢烈火唇角冷冷地抿紧,目光冷冽地盯在他老爸脸上,思忖着他话里的意思

,心里一拧,半晌之后,那脸越来越冷,拳头紧握着冷声说。

“我不介意试试。”

……

头也不回去地走出了301解放军总医院的大门儿,邢烈火狠狠地拉开车门,沉声命令着等在那儿的大武开车。

“首长,现在去哪?”

“去总部接你嫂子。”

算着这个点儿,她也该下班了。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一宿没合眼的他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想她了,想得心尖尖都发麻。

可是,就这么去接她,依她的脾气能跟着他走么?

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五根指头牢牢抓紧,握在手里,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握得机身都发烫了,他终于咬了咬牙,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该死的女人!

他觉得心里发堵的是,太清楚一点儿了——如果他不打给她,弄死她都不会再找他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心里有些恨恨地。

恨她冷血,也恨自己没出息!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沉淀,他基本上已经把那句什么回不回头的话确定成了笑话,狗屁的不回头,不回头也非得拉着回头不可。

可是,他也非常清楚那个女人的心性,却不懂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有那么犟呢?他是个爷们儿,她为啥就不能先服个软呢?但凡她低低头,他能那样儿么?

算了!大爷们儿,主动打个电话也没啥可丢人的,他这么对自己说。

何况,不管发生了啥事儿,那到底是他媳妇儿,关上门来两口子有什么说不开的,更没啥过不去的坎儿。

坚定了信念,他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电话,可拨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让他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台阶给击毙了,看着车窗外不断溜过去的街景,他的心越发沉重下来。

最后,归于静寂。

直到最后一遍,电话里传来“你好,你拨到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不死心,再次拨打,还是正在通话中……

他妈的,给谁打电话这么久?

操!

低低地咒骂一声,他终于狠狠地将手机甩在后座上,声音冷得能冻死人,“转头,去渭来苑!”

愁眉,不展,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犯贱!

……

世间之事,兴许就因为巧合太多,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意外,就在他的战神车刚开出301医院不过几分钟,连翘就搭了个小毛驴出租车赶到了。

好吧,她同样觉得自己犯贱了!

如果真因为自己气死一个老头子,她觉得后半辈子的良心也会不安的。所以,她说服了自己,来瞅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实在不行道个歉什么的也没啥大不了,何必给一老头儿计较?

当然,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内心底,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吧,毕竟那是他的爸爸……

而爸爸两个字儿,于她而言的意义,那是绝对不同的,世间所有的爸爸,都是美好的。

噔噔噔……

她急匆匆地上了楼,心里琢磨着如何见到火哥该说什么……

头痛!算了,就是来看病人的,其它的一概不管,看完走人!

想法多么善良,可是,那样的特殊病房,她怎么能进得去?层层把守,门口的警卫一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直接将她规类成了三教九流的不良份子。

闲杂人等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法儿给这些人理论,她暗自咒骂了两句,觉得人要倒霉了,真会诸事不顺的。

掏出手机来,她思索着该打给他,还是直接走人。

这么一瞅,才发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上面的标注全是火哥。

愣了愣,她刚准备回拨过去,另一串电话显示在屏幕上,但手机却没有声儿——

我靠,啥时候弄成静音了?

听话是小姨家打来的,她快往楼角走,边接了起来。

“喂,小姨,找我……”

“翘翘……宁阳他……宁阳他出事儿了……”

听到小姨带着浓浓哭腔的沙哑声音,她的心彻底乱了,大事儿不好的预感让她心跳得怦怦直响。

等再一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想到那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小表弟,她恨得更是牙根痒痒。

为着这个糟烂的社会,为着那些糟烂得只会仗势欺人的人渣败类!

飞快地跑下了楼,出了301医院的大门儿,她招了辆出租车,直接转到了另外一间医院。

今儿一天,跑了三家医院!

她觉得自个儿真该拜拜佛,看看风水什么的了。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蝴蝶效应,还是真的应验了算命的那句话,她是劳什子的天煞孤星,凡是她觉得重要的人,都会倒霉,甚至离她而去?

宁阳,千万不要!

死死的握着手机,她

的心沉了又沉……

而那个男人的电话,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再拨……

☆、080米 唇儿,在轻颤,眼儿,在欢笑——

在赶往小姨告之那医院的路上,连翘那脑子里就剩下一种声儿——

嗡嗡!嗡嗡!

当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时,从愣到傻到懵再到脑子清明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这个过程需要多长,完全取决于人的心里承受能力。

连翘亦然。

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这几个词儿虽说有点儿夸张,却却是对她目前地状态的最好形容了。

实际再一次证明,当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塞牙,放屁砸后腿这些事儿都是真实存在的。

话说,一事儿倒霉不难,难得是事事都倒霉。

正巧,都被她给遇上了,堵车,司机加油,再堵车,出租车擦刮……一连串的莫名其妙的事情稀里糊涂就横空出世了,等她好不容易弄得晕头转向地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气得她直想骂娘唤天。

到底还是忍了,现在于她来说,娘啊,天啊,都是高级别的领导,轻易得罪不起,忍住了!

匆匆跑到急救室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小姨整个人瘫软在那长长的休息椅上,两只眼睛肿得桃儿,而那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淌啊淌啊。

小姨夫那副高度近视眼镜儿似乎都沉了不少,将他整个脑袋都压垮了似的耷拉着坐在小姨的旁边,手却放到她后背上替上顺着气儿。

望了一眼还亮着红灯儿的急救室,连翘没有走过去,而是抿紧了唇又下楼去买了水杯,再去护士站弄了点儿热水过来。

将装了热水的水杯递给小姨,她说啥话也没用,陪着他俩枯等在椅子上。

因为,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等待结果,守候生命,这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儿。

这种守候的过程,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实在很难感受得到,门里面儿是生死,门外面儿是担忧。

是生是死不知道,一门之隔两茫茫,那种忐忑不安实在非言语所能道也。

而这一等,竟是五个小时。

然而,再悲伤的等待都不一定会给美好的结果,等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任何的好消息。

“病人大脑严重受损,现在心跳和血压都得靠呼吸机供氧来维持,恐怕……”

小姨紧拽着姨夫的手,脸色唰地白透了,眼前一抹黑差点儿就栽倒在地,而连翘那颗心同样哇凉哇凉的,直透凉风……

可是,现在不是比谁能快速昏倒的时候,她觉得自个儿必须得撑住了。

“医生,请问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做?我弟弟他,他还有……还有希望么?”

“当然,病人还未有脑死亡,如果不主动放弃……医学上从来不泛奇迹……”

从医生闪烁的眼神儿看,连翘大抵明白了,其实希望很小了,可是,作为亲人来说,即便只有一丝希望,也绝对没有人会放弃治疗的。

“你们先去缴费吧……”

听着医生淡淡的声音,大家都知道,事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么着也得先治了,谈到治疗首先就得提钱,而医院这地方,那可真正十打十的无底洞,尤其是这样的高危病人,一天上万块钱的治疗费普通的家庭哪里能承担得起?

对着那张缴费通知单愣了几秒,连翘咬紧牙关安慰着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姨。

“没事儿,会好的,宁阳会好的!”

世间冷暖看得太多的医生,一开始脸上带着麻木的冷漠,可是看了看他们的样子,还是人生光辉闪耀了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例行的安慰了几句才走了。

在征得医生同意后,三个人隔着重症监护室那窗大大的玻璃窗看着躺在里面床上的宁阳。

身体凡是露在外面的部位都缠满了厚厚的沙布,从脑袋到脖子再到胳膊,而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紧扣着氧气罩,看上去,没有半点儿生机……

“阳阳……阳阳啊……”

“呜……呜……”

小姨受不了亲眼目睹儿子变成这样儿的刺激,直接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见状,连翘心里揪得疼痛,捂着脸转过身去,默默掉泪儿……

好半晌心情稍微平复一点,才和小姨夫一起将哭得没啥意识的小姨扶出了重症监护室,由于宁阳得一直呆在重症监护室,基本不需要家属的照顾,而他们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筹钱。

当今医院,绝对不是华佗诊疗的小茅屋,只要没有诊金,一切都免谈。

钱!钱!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玩意儿的重要性就不再多说了,而这一家人出了医院回到家就开始着手准备卖房子了。

没别的原因,因为普通的老百姓,最值钱的家当就只剩下房子了。

常年寄居在小姨

家的连翘,自然愿意将自己父母留下的二居室拿出来给弟弟治病,但是,她觉得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而找到那个始作俑者和责任人才最关键。

始作俑者是谁呢?

这事儿,就得从宁阳出事儿的经过说起。

现在大半的孩子吧,那情窦该开的也都开了,高三的学生差不多也是如此,春心儿该泛滥的也都泛滥了。

宁阳所在的班级有一朵漂亮的小班花儿,很招人稀罕,自然也是男生们追逐的对象,可这个眼高于顶的骄傲姑娘谁都没看上,还偏偏就看上了刚转到这个班补习应考的高四学生宁阳。

本来小姑娘的小心思没多大问题,问题就在于她告诉了同学,而同学又散播了出去。

这一下可就惹大祸了,在小班花的追求者里,最为佼佼的是一个夜总会老板的儿子,苦求不得的花朵儿一夕之间向着别人去了,这家伙哪里消得了那口气儿?

哪怕这时候,无辜的宁阳压根儿都不知道被小班花喜欢上了,偏偏还是遭了殃。

昨儿晚自习放学后,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些社会上的小青年就堵了宁阳的路,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给打了……

苦苦找了儿子一晚上的小姨,今儿一早才接到警方的通知,人被弄进了医院不说,还被人家反咬一口,说是宁阳抢人家女朋友聚众闹事,找社会小青年动手在先,人家是正当防卫。

当然,基于和谐的理由,关于正当防卫的法律定义什么的都是白纸。

要赔偿?做梦!

证据呢?拿出来啊,谁主张谁举证!

想让人家坐牢?象征性的抓了俩小青年进去,人家收了钱乐得屁颠屁颠的,保不准哪天又出来乐呵了……

还有最逆天的,人家夜总会老板说了,人家家里的独苗根根儿,宝贝疙瘩儿子被宁阳给打伤了,要上诉要求民事赔偿。

赔多少啊?不多,五万块!

打官司么?人家一个律师团。

要证据么?人家人证物证啥证都有,要啥证给你办啥证,身份证,学生证,出身证,暂住证,计划生育证,证证不缺。

呵呵,小青年们一口咬定是宁阳请的,就连前两天才坠入爱河喜欢他得不行的小女生,从听说他出事时的哭天抹泪,不过几个小时之后,立马就反戈一击,非得咬死说宁阳死缠着她不放……

义愤填膺了吧?没错了,这就是世态炎凉。

公平?公正?公开?

有啊!到阴间去找吧,阎罗王大人或许可能善心大发满足劳苦大众的需求,要实在等不及,地狱十八层再煎熬些日子重新找个好肚皮投胎吧!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怎么办?卖房卖血还不得治么,至于其它,活不活得下去,往后怎么个活法儿,那都是稍后的事儿。

这回,连翘终于尝到了快要被钱逼疯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未开口借过钱,更讨厌欠人家人情债的小姑娘,在这最难过的日子里,为了亲人的命,左思右想,上寻下忖之后,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不得不咬着牙开口借钱。

可是她的生活圈就那么点儿大,有钱的人少,能借钱给她的人又能有几个?

好在听说这事儿后的第一时间,爽妞儿就将自己银行里那点儿可怜的积蓄给抱了过来,不多,五万块,却是她的全部。

红着眼收下了这份姐妹情,连翘感动得直想飙泪。

厚着脸皮打了电话回红刺,拐弯抹角的半天说要预支自己的津贴,非常大的事儿急着用钱,却被卜处长以规章制度为由果段的拒绝了。

好在,卜处长还没有变态得不准她的假。

别说,事情还真就特么的那么巧,要是在一天之前,她至少还有邢烈火可以暂时依靠,甚至佟大少那里借点儿钱救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这两个她生活里最有钱的男人,偏偏都不好伸手。

而小姨这边儿从三朋四友那儿借来的那点儿钱,在医院那只大老虎的嘴巴里,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不够塞牙缝儿的,将现在他们手上所有的钱一合计,最多撑不过半个月,通通都得报销掉。

各种沮丧,各种奔波,各种忙碌!

到了第三天,由于宁阳的病情不是很稳定,医院在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书后,就建议家属转到更好一点的医院继续治疗,可是钱从哪儿来?

急红了眼的连翘,这时候实在是扛不住那压力了,眼看那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却没有半点儿效果。

怎么办?面子可以丢,放弃亲人的生命不可能。

老实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己,她实在很不想打火哥的电话,第三天了,他没有只言片语,依连翘的性格,要不是表弟等着救命,就算杀了她,也也不会主动找他。

可是此刻,她咬住唇,还是拨了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对方完全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连翘从最初的忐忑不安,万分期待,到最后狼狈不堪地望着手机。

祈祷着,快

接吧!快接吧!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

连翘对声音的辩识能力非常强,只是简单而短促的一个‘喂’字,就让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渭来苑来电里的女人。

而且,她百分之百的确认,没错,就是她。

心里一阵狂跳之后,她按捺住胸口的情绪,让自己的心里尽量的平稳,“你好,我找一下邢烈火。”

“不好意思,烈火他不愿意任何人打扰。”那边儿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喜乐来。

“喂,我有急事儿,麻烦你——”

话还没讲完,很快,电话里并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提示,让连翘整颗心瞬间就沉入了谷底。

明显的,对方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指尖儿有些颤抖,但她自己压根儿没有查觉,心中一阵慌,一阵乱,一阵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就连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妈的,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终于,她的希望,被这莫名其妙的失望给打击得完全被吞噬掉了,渭来苑三个字,就那么不断地在她脑子里盘旋,盘旋,思索,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