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清冷的声音,“技不如人便要认,既讲君子之风还追什么女人,回去等着父母之命当你的君子去吧。你再踏进一步,小心爷一掌劈了你的手。”
楚青依闻言面色一寒,却本能地退了一步,盯着禁闭的那扇房门,几乎要喷出火来,半响才咬牙冲望柳道:“小爷不发威还当爷是病猫了,你这就回去将本世子爷的三千亲卫全部带来,本世子爷今儿就不信攻不破这区区一座小阁楼!”
望柳听罢面露苦色,那日世子爷火烧太傅府,结果第二日早朝王爷便受了弹劾,皇上因太子和翼王之间的糊涂账而心情不佳,训斥王爷教子无方,王爷回府便下令不准世子爷出府,更不准王府亲卫再跟着世子爷为非作歹,今日世子爷可还在禁足呢,这会子他还是冒着被王爷责罚之过,受不住世子爷的各种威逼这才偷偷随着世子爷出府,这会子叫他上哪儿去给世子爷召唤亲卫啊。
见望柳苦着脸不动弹,楚青依想到自己还在禁足之事来直气得一脚踹在栏杆上。
屋中,旖滟方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帝修拉进了内室,凤帝修将旖滟往床上一按,令她坐下,便推开了她的衣柜,随手便扯了件红色的束腰惊涛裙和一件同色右衽儒裳便往旖滟怀中一塞,道:“是滟滟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旖滟见他此举不由挑眉,道:“我为何要换?”
凤帝修甩了甩身上红色的衣袍,冲旖滟哀怨地道:“我为了和滟滟衣着相衬,那日跑了半个京城这才寻到这件红衣换上,我们都穿红的不好吗?走在一起多般配啊!”
旖滟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就往外走,道:“你无聊,我可没功夫陪你玩幼稚!”
见她迈步,凤帝修却上前挡了她的路,又道:“滟滟难道要我再跑半个京城去寻一件黑衣来穿不成?”
“那就寻去吧,反正男人穿的黑衣服多的是卖的,这回保管不用你跑半个京城。”旖滟说着又绕了个方向,欲往外走,可她却再次被凤帝修堵住,她想也不想,右脚抬起来就往前头的肉墙上狠狠地跺。
凤帝修匆忙躲过,满目伤心,见旖滟看都不看他,更别说被他的幽怨眼神所动了,当下手指一探,掌心便多了一颗墨黑泛光的珠子,送到了旖滟的面前。
那珠子不过眼珠大小,瞧着似黑曜石,随着光线,从不同角度瞧,却有幽蓝和青绿的光芒流动,隐隐药香浮动。
旖滟瞟了一眼,虽不知那是何物,但却一眼就笃定这珠子必定是个好东西,她站定,挑着眉瞧着凤帝修。
凤帝修幽深的眸中似有笑纹一闪而过,接着修指轻拨珠子,道:“此珠带在身上,虽不至百毒不侵,但寻常的毒药却是奈何不得你的,滟滟去换上那身红衣,此珠我……”
“成交,出去,我要换衣!”凤帝修话没说完,旖滟探手便抓过了那枚香珠,收进怀中,干脆地转身就往床榻走。
凤帝修倒似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性子,见此,他甩了甩袖子,勾着唇便迈步悠悠然地出了屋。
见他出来,楚青依哼了一声,扶着栏杆一跳,一屁股坐上二楼的栏杆上,抱着胸,扭了头。
很快,旖滟便换了一身红裳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她换了装扮,楚青依目光一闪,又瞥了眼同样一身红衣的凤帝修,想到那夜在盛府门前,凤帝修和旖滟站在一起,同样红衣潋滟,像是一对拜堂成亲的新人一般的模样,楚青依不由又是冷哼一声。
接着他才从栏杆上跳下来,凑近旖滟,道:“滟儿妹妹,我在醉仙楼包了最好的雅间菊心亭,禁卫军押了萧家人必定要走菊心亭外的长福街,咱们一边吃酒听琴,一边瞧热闹岂不是件妙事儿?”
对于萧家这么快便抄家灭门,旖滟一点也不意外,凭借君卿洌的手段,萧家就算再动用人脉疏通求情,也不可能逃过此劫,更何况那司徒轩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唯那萧虎被一个区区翼王妃迷了眼,富贵熏心,才会不要命地同时得罪太子和司徒家。
而她一向处事谨慎,今日不瞧着敌人被打入万丈深渊,永不翻身,她心里便不能安心,她出手从不容死灰复燃,也从不留下一丝后患。
三人出了小院往府门走,经过心院时却听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喧嚣声,旖滟驻足望去,正见心院的院门口盛月欣在和奴婢们拉扯着,似是盛月欣要往院外闯,奴婢们正阻拦着。
旖滟站定,瞧向盛月欣。
要说盛家姐妹,虽则恶毒,但是一个个却也都长的花容月貌,除去盛旖滟,几个庶女中就属盛月欣的容色最佳,可此刻盛月欣那原本娇美的脸蛋却有些不成样子,下半张脸整个都紫青未消,而上半张脸虽是好些,但一双杏眼却哭得肿如核桃,乍一看去,那脸红一块,青一团,肿一片,很是骇人。
旖滟正饶有兴致地瞧着,盛月欣也看到了旖滟。